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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八岁到十九岁
  ■ 赵仕华
  五四青年节前夕,我作为评委参加全县教育系统共青团干部团务技能大赛,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孔,想起习近平总书记“奋斗是青春最亮丽的底色,行动是青年最有效的磨砺”的教诲,我不禁想起了一段难忘的岁月。
  十八岁那年的夏天,我从师范毕业了。毕业前夕,几个同学一起幻想着未来,但当时我却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我知道,即便是师范毕业,我也不一定能当上老师……
  就在毕业的前几个月,父亲给我写信,信中告诉我,这一年县政府初步决定大中专毕业生不再分配工作,得考试安置。这个消息对我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当年我超过重点高中分数线好几十分,却选择去读师范,无非就是希望能够尽早参加工作,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
  我出生在农村,父亲是大队小学的民办教师,工资实在不足以养家糊口。但他喜欢教师这个职业,认为这是做善事,没有什么身份比教师更受人尊敬。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她也认为老师是有文化的人,可以不用脸朝黄土背朝天,退休了也能领工资,并且每年还有带薪的寒暑假。
  进了师范后,父亲不止一次写信告诫我,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还得在学校里继续学习,千万不可以有“船到码头车到站”的想法,这个社会永远需要有能力的人。
  于是,师范三年,我大多数业余时间都是在图书室度过的,学校图书室还破例让我在假期带了一包书回去看。三年中,我没有一科补考,还被评为了“三好学生”。毕业实习结束时,我被评为“优秀实习生”。
  我到县劳动人事局报到,工作人员让我回去等考试通知。考试上岗已成定局,只是时间待定罢了。
  我回到家,把消息告诉了父亲。父亲叹了一口气,他隐隐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该不让你读师范,说不定还会出个大学生呢。”
  我家房前屋后皆是高山,父亲怕我柔弱的肩膀担不动沉重的大山。他带着我去找征兵的人,准备送我去部队。但武装部的同志看着我厚厚的眼镜片,连连摇头。父亲又去找领导,准备从学校回来,让我去顶职。领导说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顶职的说法?父亲又暗地里联系县里面的高中,准备让我去复读。然而,就这样放弃了,我又觉得心有不甘。秋季开学时,大队小学正好差一个代课老师,校长便让我去代课。
  县里面的考试安置方案出来了,考试的时间定了下来,考试的科目也是师范时学习的科目。我算了算,还有一段时间复习。
  我暗自庆幸,我是爱书的人,师范的课本我一本也没有舍得丢。我把重要的知识点摘抄到纸上,走到哪里就复习到哪里。从我家到学校有近十里山路,我一边走一边回忆其中的知识点,遇到想不起来的,马上掏出来看几遍。除了备课、上课、改作业外,我把时间都用在了复习上。
  清晨,阳光从窗户照进教室。我已坐在桌前开始学习枯燥的心理学、函数、方程……夜晚,蛙鸣虫唱,柴犬狂吠,夜深时我窗户的灯光格外醒目。还好读师范时我没有混日子,很多知识点经过复习,慢慢地也就有了印象。
  我毕业回到家时,青蛙的叫声在夜里格外响亮,水稻才开始拔节,等考试的时候,秋风袅袅,稻田里已是金灿灿的一片。考场上,我发现有道阅读题竟然是我假期时带回家去的某本书里的一个小故事,很多考点也是师范时老师反复强调的一些重点。
  成绩出来后,我去镇上报到。中心校的领导告诉我,我的成绩是全县第二名。他们和我父亲开玩笑:“你儿子运气真好!”
  其实,父亲和我都知道,哪有什么运气好的说法,勤奋有着无声的力量,所谓运气好,不过是天道酬勤罢了。
  到新学校报到时,我十九岁生日才刚过几天。从十八岁的夏天走到十九岁,勤奋在我的人生道路上,又开出了一朵小花。一晃23年过去了,这朵小花依然在我心底不断绽放。
  (作者单位:余庆县教育体育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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