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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马就在内蒙古
  ■周书襄
  我对马的喜欢是天生的,在3岁的时候,就会用泥巴捏小人和小马,稍大些喜欢看三国演义等连环画,尤其喜欢对照其中的马来画,有时一画就是一整天。后来读书、参军、转业,虽经多岗位历练,干着不同的工作,画马的喜好一直伴随。近代画马大家是徐悲鸿,我每年到北京,徐悲鸿纪念馆必是打卡地。除此,就是日思夜想去内蒙古,看蒙古马、画蒙古马、了解蒙古马。
  2021年5月,我坐高铁到呼和浩特,再坐火车到正蓝旗,最后再辗转到离元大都旧址几十公里的阿努家。阿努高高大大,言语不多。他家周边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沙丘、土山,几乎没有其他人家。阿努和善良的母亲住在一起,每天一早起来喂上百头牛,分喂牛的草,一堆堆用小推车送到牛的食槽里,再压地下水一桶桶去喂牛。收拾完牛粪,然后把羊群赶到铁丝网圈起的草场中。
  在阿努家门口有两个拴马桩,拴着两匹黄骠蒙古马,这是阿努在草原上的坐骑。阿努说,草原上的孩子三四岁就开始骑马,有上马仪式。孩子骑上骏马,就可以看到更远的地方。骏马让草原上的人民看到了更为广阔的地方。
  我喜欢阿努带着我去喂马。阿努家有几个草场,都有长长的铁丝网围着。草场很远很大,翻过几个土山包,马群犹如天降,突然跃入眼帘,颜色有黄、白、黑等多种。见到人来,守护的儿马立刻警觉起来,高昂着头圆睁双眼看着我们。终日野放,每一群马都有儿马(公马)守护。儿马高度紧张,母马照旧吃草,有的马吃得肚子溜圆,若干小马驹躺在草地上打着舒坦的响鼻。儿马是马群的守护神,就是面对强大的对手,明知不敌,也要勇敢地去和对手战斗,这就是儿马的“亮剑”精神。蒙古马是无法圈养的,至少需要五千到一万亩的草场才能满足养马的需求。蒙古马活动范围大,有利于草原物质交换,马吃过一茬的草更有营养,也有益于草原更新。马群需要经常换草场,不然草场很容易沙化。阿努说,到了夏季,这里的几个马群都要转移到另一个有水的牧场。随着四季迁徙的蒙古马,要不停追逐最肥美的牧草、最清澈的水源,只有在不休止地奔跑中,蒙古马才充满活力,生生不息。
  我每天下午都要去看一次,坐在山岗上观望着马群,对马进行速写。风在耳边轻轻吹,笔在纸上轻轻画,这些驰骋万里、自由刚健的蒙古马突然在纸上有了灵魂。夕阳西下,阿努轻快地骑着黄骠马来到这里,打开山谷中的电抽水机开始抽水,马群听到声音后摇摇摆摆跑来,排着队开始饮水。一把把盐撒进草料,我看见了草原儿女对蒙古马的挚爱。
  蒙古马有飞腾超越之势,有端庄秀美之形,有骨力追风之神。在和蒙古马近距离接触中,感到蒙古马自然自在,如天马,似神驹,与惊鸿脱兔争飞,又能安如泰山生活在草原上。蒙古马是有神性的,世界其他种类的马跑累了会停下来休息,只有蒙古马会跑死,如果主人没让它停步的命令。马的生命力很顽强,夏天高温之下要忍受蚊虫叮扰,冬天要抵抗恶劣天气,忍受暴风雪。
  蒙古马是有思想的,有喜怒哀乐及肢体语言,我会看到马的忧伤。有时傍晚,我就坐在马的旁边,静静看它吃草,和谐、宁静的氛围感染着我。马不会说话,但它的眼神会告诉你一切。
  近6月,我就离开了那里,没有看到打马鬃、打马印的情景,更没有参加那达慕活动,虽然那些都是我极其想看到的。
  离开阿努家的那一刻,十分不舍。回头望去,那两匹黄骠马与地平线和落日站在一起,平静而孤独。
  (作者系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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