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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讲人大之八
五四宪法草案与西湖有关联吗?
  “西湖风光甲天下,半是湖山半是园。”在美丽的杭州西湖湖畔北山街,有一个84号大院30号楼,由前院、主楼、平房组成,主楼高二层,带阁楼,平房高一层,两幢建筑均为坡屋顶,覆深灰色洋瓦。
  这是毛泽东当年在杭州起草五四宪法时的办公地。
  1953年1月13日,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举行第20次会议,讨论关于召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制定宪法的问题,会议决定成立以毛泽东为主席,由朱德、宋庆龄、李济深、李维汉等32人组成的宪法起草委员会。1953年底,中共中央决定成立宪法起草小组。毛泽东对宪法起草工作非常重视,决定亲自挂帅。为避开繁忙的公务,毛泽东认为离开北京一段时间,有利于集中精力进行起草工作。1953年12月24日,中共中央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决定毛泽东到杭州一段时间起草宪法草案,这期间由刘少奇代理毛泽东主持中共中央的工作。
  1953年12月27日晚,一列载着毛泽东及宪法起草小组成员陈伯达、胡乔木和田家英等人的专列悄然驶出北京,向杭州进发。正逢60岁生日的毛泽东对随行人员说:“治国,须有一部大法。我们这次去杭州,就是为了能集中精力做好这件立国安邦的大事。”
  1953年12月28日,毛泽东率领起草小组来到杭州,制宪工作由此开始。毛泽东住在西湖边的刘庄一号楼。
  1954年1月7日,在宪法起草工作会上,毛泽东首先提出了起草的指导思想和编写原则。他说:“我们社会主义的宪法,一要坚持人民民主的原则,二要坚持社会主义的原则。”对宪法文风的要求是:“能听的人听得懂,能看的人看得懂。让老百姓都能理解宪法。”同年1月15日,毛泽东给在京的刘少奇等同志写信,通报宪法起草小组的工作计划,并要中央政治局委员及在京中央委员阅看下列主要参考文件:1936年苏联宪法及斯大林报告;1918年苏俄宪法;罗马尼亚、波兰、民主德国、捷克等国宪法;1913年天坛宪法草案、1923年曹锟宪法、1946年蒋介石宪法;法国1946年宪法,以作好讨论宪法草案初稿的准备。研究社会主义国家宪法,研究资本主义国家宪法,研究旧中国宪法,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搞出有中国特色的新宪法来。
  在西湖湖畔,毛泽东和起草小组一头钻进了宪法堆里,阅读钻研各国宪法,认真开展学习讨论,投入到紧张的宪法起草工作之中。那段时间里,每天午后三时,毛泽东便从刘庄出发,乘车绕道杨公堤,穿过岳王庙,来到北山路84号大院30号楼办公。毛泽东让起草小组工作人员在楼房里办公,他自己则在平房里办公。在这里,毛泽东精力集中,思考并研究宪法相关问题,经常到忘我的地步,往往一干就是一个通宵。
  起草小组的工作,是紧张的。他们每起草一次稿子,都要反复地进行推敲,讨论到深夜。每句话甚至每个字都经过反复研究和论证。每一章、每一节、每一句,毛泽东都会亲自参加讨论,许多条款还是他亲自起草的。无论是起草者,还是参加讨论者,大家均以平等的身份参与讨论,在宪法规范的科学性问题上不盲从权威,尊重科学。
  在杭州讨论宪法草案期间,画家黄宾虹也参与其中,并撰写了《读宪法中领会有关画学之感言》,其中谈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草案诸编,我经诵读之下,祗悉。根据国家革命事实记录,现在情况组织而成,以工人阶级领导,工农联盟为基础,兼采各民主主义,参合社会民情,适当之配合,又有规定各民族都能行使其自治权,倾助之发展政治文化,对于内政,农工商贾,敬业乐群,各有保障,法良意美,诚盛举也。”言语之中,表达了这位九旬画家的慨叹。
  毛泽东在杭州工作的同时,刘少奇和其他在北京的中央领导人也在为宪法的诞生紧锣密鼓地工作着。杭州起草好一个稿子,马上送到北京。北京立即安排讨论,修改意见再反馈到杭州,这样反复多次。在“五四宪法”历史资料陈列馆北山街馆区的《西子湖畔制宪奠基》基本陈列,展出了当年的珍贵手稿:2月17日,拟定宪法草案的初稿;24日、26日分别提交二读稿、三读稿;3月9日完成四读稿。讨论、修改工作在杭州、北京两地分头进行。京杭两地互动,共同完成了为五四宪法奠定基础的宪法草案初稿。这部初稿也因此有了一个浪漫的名称——“西湖稿”。
  毛泽东后来说,“在西湖那一次稿,就有七八次稿子……总之是反复研究,不厌其详。”
  1954年3月14日,毛泽东离开杭州,用了77个日夜,完成新中国第一部宪法草案初稿。因在1954年颁布,故称之为“五四宪法”。
  为何选择在西湖边起草宪法草案?只有从毛泽东在西湖湖畔工作的77个日夜里找到答案,或许是西湖碧水的灵动能启发人思考,或许是北山街的文人墨香能赋予人灵感。拟宪法,在西湖。“五四宪法”草案从此在中国宪法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西湖印记”。
  (本文作者系贵州省人大常委会办公厅宣传处处长周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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